前情
死者江秋是家中的长子，父亲因患抑郁症自杀，这些年一直是他撑起这个家，弟弟曾被人开车差点撞死，他掌握了所有证据，因为对方有钱有势，不能给弟弟讨回一个公道。
铁雨意外得知，林嘉曾开车撞过一名学生。
回顾链接：做这一行，最忌讳对客人动感情
今天给大家带来第五章的内容。
4
年7月31日10:29爆炸后第3天
南风咖啡店。
铁雨已经和苏米在这坐了快一个小时了。从苏米进了咖啡店后，铁雨就再也没动过眼前的咖啡杯。比起咖啡，还是茶更对他的口味。
昨天铁雨离开林嘉的公寓后，回过神来的苏米猜到了铁雨可能会去见江冬。所以也不难知道铁雨是因为江秋曾经和自己的恋人关系而来找的她。除此之外，若不是抓到犯人、案件告破，也没有其他的理由再来找她谈话了。
案件发生的时候她根本不在市内，林嘉和自己的公寓这位警官都看过了，那个杀害林嘉的凶手自己也认了出来。他们为什么不赶紧去抓人，而老是关心自己过去的感情生活呢。
其实苏米这两天也一直在想，那个凶手到底为什么这么残忍，仅仅打过一次架就要炸死自己的未婚夫，而且明明就是他自己喝醉了耍流氓。还有，他为什么连江秋都要一块儿炸死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巧合？
铁雨这边的收获仍然很少，可以说是微不足道。江秋隐瞒两人的关系仅仅是出于对工作，或者说是出于对生存环境的一种妥协。
“陆明还是陆什么，我记不清了。”苏米说出了被刮伤的大学生的名字。
铁雨愣了一下，过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刚才太紧张了，江冬其实已经告诉过自己撞伤他的富二代的名字了，而且撞伤江冬的富二代也并未受伤，并不是林嘉。铁雨端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
根本不好喝。
“你说导火索是林嘉的车祸，能详细些说吗？”
“没什么好说的，”苏米咬了咬嘴唇，却继续说了下去。
“那是一个晚上，下了些小雨。我有些感冒了，在家里不想出去，不知道怎么了，林嘉一直发短信给我，我就说我感冒了。”
“嗯，那时候你跟林嘉已经认识了？”
“是的……在小吃街他帮了我的忙之后，我请他吃了一个工作餐来谢谢他。慢慢地就认识了。他问我要手机号，我又不好意思不给，就那样，偶尔会发发短信了。”
“是这样。”铁雨调了调坐姿，来咖啡店坐的时间有点久，他觉得自己的腰有些不舒服。
“在那之后我们开始联系了。因为我在公司一直没说自己有男朋友，所以他也不避讳什么。那天晚上我短信就随便说了一下感冒，他就打电话过来了。”
苏米喃喃地说着，视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铁雨的身上。她的眼睫毛随着眨眼微微跳动，很漂亮。铁雨能看得很清楚。
“我没想到他会打电话，接了后他很关心地问了我，我说没什么事，可是他不信。”苏米抬起头看了一眼铁雨，“然后他说他家里有常备药，给我送药过来。我说不需要，他就把电话挂了。过了10来分钟，他发短信说他已经开车在路上了。”
铁雨没有做声。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中属于比较常见的，同样作为年轻人，铁雨自己也亲眼见过不少类似的情况。林嘉当时不知道苏米与江秋是恋人，对看中的女生展开热烈的追求，很好理解。
见铁雨没有做声，苏米又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不是我让林嘉怎么样，是他自己主动愿意的。
“后来，林嘉就出事了。下雨路滑，他开得又比较快，刮伤了一个大学生，自己的车也撞在了路边树上，头磕破了，满脸是血……”
“满脸是血，你看到了？”铁雨问了一声。
“嗯。我看他好久不来，就发了短信问他。他没回，我以为他在车上不方便，后来他发了短信跟我说他出事了，我就慌了。然后打电话叫了几个同事一起赶了过去。”
“嗯。”
“我当时很急，根本没想那么多，也打了电话给江秋。毕竟当时在同一部门，江秋他也去了。到的人还算比较多，事情也解决得比较快。我医院。那个大学生没有受重伤，很快就出院了。”
“林嘉呢？”
“林嘉要晚一点，他伤到骨头了。不过也没有晚很久，住院的时间也不长。他家人都在国外，所有我偶尔会去看他，照顾一下。”说这句话的时候，苏米的声音有点小。
“江秋去帮忙的时候，知不知道林嘉已经在追求你？”铁雨大致猜出了林嘉的车祸为什么成了江秋与苏米分手的导火索，但他还是要从苏米口中得到验证。
“他知道的。开始他不知道车祸的原因。但到了车祸现场后，他的脸色就显得很难看。后来听我一说，林嘉是为了给我送药才出的车祸，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那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说跟平时的他不太一样的地方？”
“没有的。”苏米迟疑了一下，“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他在现场好像注意力更多的是在那个受伤的大学生身上。事后林嘉住院期间，他也是研发一部医院看望林嘉的。”
苏米的回答进一步验证了铁雨心里的推断，他直接提出了核心问题。
“那么你说的导火索，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医院看望林嘉的时候，江秋他自己没有去，而且还要阻止我去。我以为他介意我与林嘉接触，所以勉强想要答应他。但他说出的理由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结果我们吵了起来。”
“他的理由是什么？”
“他说林嘉是个靠家庭条件好而成功的人，说什么他的成功比一般人来得容易，充其量只是个纨绔子弟……他半夜来给我送药，仅仅是一种追求女孩的技巧而已。”
“唔。”铁雨点点头，示意苏米继续说下去。
“他说绝大多数女孩，都会被这种华而不实的行动而感动，对方也乐意这样做，这种付出能得到的效果是有保障的，付出越多女孩感动就越多就更容易达到目的。最后他还说我当时在需要关怀体贴的病中，又是在思维比较感性的夜晚，更容易被林嘉得……得逞。”
“话虽然稍微刻薄了一点，但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追求，又没法直接阻止。他敏感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铁雨耸了耸肩，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也只怕难以控制。
苏米低头不语。
“对不起，让你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过，江秋还说什么没？”铁雨身子前倾，紧紧地盯住苏米的眼睛。
“我很生气，毕竟林嘉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无论如何我也得感谢人家。所以我在他住院的时候做了一些汤去看望他。江秋因为这件事后很生气，跟我吵了一架，他说他看了事故现场，说是从林嘉收到我的短信起，那么短的时间里是没法子开到出事地点的。”
“江秋的意思是？林嘉超速了？”铁雨说。
“嗯，是的。后来我问过林嘉，林嘉说他担心我才开那么快的。可是吵架的时候，江秋说得很难听，说什么林嘉为了一些完全不必要的理由超速驾驶，撞伤了一个无辜的大学生，医院看望。”
铁雨这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苏米。他想起了江秋的弟弟。江冬曾经因为一个纨绔子弟的超速驾驶而受伤住院，江秋的愤怒也就不难理解了。
“我觉得林嘉出事是为了我，无论如何，不想着怎么感谢和回报，总不能在背后说别人，江秋让我很失望，所以我一气之下就提出了分手。”苏米当然不知道铁雨在想什么，不过她还是把话说完了。
谈话似乎也到了尾声。
“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告辞了。”苏米咬了咬嘴唇。虽然是用商量的语气，可是话才说完，苏米就已站起身来，打算离开了。
“啊，请等一下。既然你和江秋曾经关系……关系亲密，那么我想了解一下，公司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跟他关系比较好？”
“没有。”苏米想了想，“他跟谁的关系都差不太多，上班的时候是同事，下班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那我换一个说法吧，他跟谁联系比较多一点。在你看到的时候。”
“如果只是联系多一点的话，蓝晴吧。我觉得他和蓝晴稍微熟悉一点。铁警官想知道江秋跟我分手后的事，可以去问她。我看见他们在一起聊过。”苏米拿起带来放在桌上的手提包，转身往外走去。
“哎……”铁雨下意识地想挽留，话到嘴边又发现没什么理由再问她话了。苏米走得有点快，头也不回地从咖啡店出去了。
铁雨苦笑一声，坐了下来，他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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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米同样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江秋对林嘉撞人事故的刻薄评论，她在事后回忆起江秋的弟弟江冬也遭遇过同类事故后，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
“你居然为了这么一个要讨好女人就能超速驾车，就能伤害无辜的人要跟我分手？”争吵中苏米提出分手，江秋那惊愕的面容至今在她的脑海中不曾消散。
惊愕的还有苏米本人。她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或许是参加工作后倍增的压力，以及这段地下恋情的日子让她过于压抑了。之前一直在学校中，都只想着毕业后只画些插画，有机会便举办画展的事情。没有想过会去过那种谈恋爱都不敢告人的生活。
认识江秋很偶然。
高一那会儿，苏米日益玲珑的身体还藏在朴质的校服中。有一天，在从市里开出的一辆公车上，一名变态的男人死死地贴在她后面，借着公车不平稳的晃动还用力顶她。
她回头去瞟，对方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眼睛看着窗外，好像自己在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一样。车上人很多，是叫还是不叫，苏米犹豫不决。自己趁着人群松动时挪个位置，然而那名男子又紧紧贴了上来。
车里很闷，苏米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眼泪就快要掉下来了。就在她感觉那名男子空出一只手来摸自己的臀部时，一名穿着同样校服的男生挤了过来。他嘴里说了一声借过，便硬挤进了男子和苏米之间，用身体阻止了男子对苏米的侵犯。男生也很紧张，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苏米搭话，直到公车到了一站地，两人才赶紧下了车。
下车的时候，两人已经算是认识了。眼前高高瘦瘦的男生，叫做江秋。那是苏米第一次见到他，谈不上英雄救美，却也看得出他有几分胆气。苏米和他一边聊，一边等着下一趟车。她发现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竟然就在隔壁班上，与自己同年级。
两人就这样认识，彼此都给对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假期很短暂。回到学校后，苏米仍然与江秋保持着联系。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之间渐渐诞生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很快同学们传出一些风言风语，两人很有默契地都没有去辩解，算是默认了这段友谊之上的恋情。
江秋在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后，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可以让两人继续保持交流，却又不被师生注意。校门口不远处有一家规模不大的超市，每天放学后，江秋就跑去超市把自己写的信放入超市寄物柜里，把寄物柜的密码写在一个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地方。而苏米也会在午休或者放学后取信，再选时间用同样的方式把回信置于其中。
一开始，苏米觉得有些麻烦，可江秋执意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早恋，再加上这种方式也显得有一点浪漫，苏米也就同意了。
两人就靠着小小的手段，度过了甜蜜而青涩的高中时代。大学两人异地苦恋，直到工作时才能和寻常情侣一般终日厮守。可惜好景不长，苏米的家庭不认可两人的交往，所以苏米只好自己租了间公寓，没有和江秋住在一起。
江秋倒是很乐观，认为只要拼命攒钱，有朝一日能买得起房子，向苏米家里证明他可以给苏米安稳的生活就没问题了。他坚信自己长期以来的感情可以打动苏米的家长，同时他也认为第一印象十分重要，在没有准备好前，他又执意不肯去见苏米的父母。
和江秋走入爱情并走近婚姻的苏米，最终并没有选择江秋，已成为林嘉未婚妻的她已不再作他想。
苏米越走越快，猛然发现自己已走过了酒店。她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这几天很辛苦，她只想回到公寓里什么都不去想，闷头睡觉。真是讽刺啊，昨天明明还觉得公寓里空荡荡的，又冷又可怕，林嘉死了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自己有没有错呢？
去年春节同学聚会的时候，苏米发现以前宿舍的几个漂亮姐妹都嫁入了经济宽裕的家庭，和丈夫也都相处融洽，有着年轻少妇的光彩照人。自己的皮肤，相比之下已经有点黯然失色。
在学校时，苏米没有想到工作是如此的枯燥乏味。每天辛苦工作的生活，跟她之前认为的可以给杂志画画插图、有点名气了举办个人画展的生活大相径庭。而最令她痛苦的，是面对林嘉真挚的追求，她觉得自己的心意改变了。
其实苏米对江秋有那么一丝愧疚，提出分手后十分不安。心里隐隐约约也在等待江秋变得像以前一样重视自己，来哄哄自己，或许自己就回心转意了。然而江秋表现得十分倔强。苏米犹记得分手时江秋痛苦到有点扭曲的脸庞，她感到害怕，也感到心痛。
当晚回到家里，苏米哭了一晚。
第二天起来仍然没有接到江秋来求她的电话。她告诉自己，很快自己就要是林嘉的女朋友了。过去的已经过去。
一想林嘉，苏米的眼睛不禁又红了。
犹记得自己跟林嘉提到曾经和江秋好过时，林嘉大度的笑容。不要紧，你的以前没有我，我的以后全是你。浪漫得有点刻意，但也真实不是吗？
公司有潜规则，不能谈办公室恋情。可林嘉用火热的眼光当众求婚时，问她是否愿意下嫁时，告诉她如果她愿意在公司继续工作就由他来辞职时，她终于被感动了。答应林嘉求婚的时候，办公室呼声一片。她不在乎，也不需要别人的羡慕和祝福，她想要的，只有那样简单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自己在婚前为什么不愿意搬过去和他一起住呢？
她不知道。
05章
兵法
独白诗
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
时至今日
未至臻境
知己知彼
不被彼知
汝之知彼
亦不被彼知
1
年8月1日9:52爆炸后第4天
铁雨起来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案件的走访进展并不大，他睡得却很踏实。目前掌握的材料太少，案件的脉络也很不清晰，这反而可以让他不会多想。睡眠的充足让他觉得精力充沛，拿玻璃杯去卫生间刷牙时，才发现睡得太久嘴巴有点酸。铁雨洗漱完毕，摸了摸下巴，决定今天接着去找蓝晴。
昨天苏米在临走前说过，江秋出事前跟蓝晴走得比较近一点。
铁雨驱车赶到DIBI公司时，事先接到电话的蓝晴已经在等他了。铁雨走进公司，简单和她打了个招呼。蓝晴没有再通报齐经理，直接带着铁雨进了一间小会议室。
招呼铁雨坐下后，蓝晴走了出去。不久后，她带了一杯茶回来摆在铁雨面前的茶几上，带上了会议室的门。
“蓝晴小姐，今天我来，主要是想问一些江秋的事情。”
“嗯。”蓝晴怯生生地应了一声。
第二次约谈，她还是有些紧张，手不自觉去摆弄衣角。不久她又意识到有些不妥，很快就又缩了回来，在膝盖上放好。
“蓝小姐不用紧张，就问些一般的事情。”铁雨对着蓝晴笑了笑，然后切入了正题。
“听说你跟江秋平时关系还不错，能回忆下他在出事前，有过什么异常的举动吗？”铁雨没有去确认蓝晴是否真的与江秋走得近，他不想再绕圈子了。
“啊，江秋，我没觉得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啊。”
眼前的女孩仍然十分紧张，身体绷得笔直。铁雨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要操之过急。他想起自己很喜欢的一句话：有时候我们没有想要的答案，仅仅是因为我们没有正确的问题。
见蓝晴一直注视着自己，铁雨笑了一下，端起茶喝了一口。
“和江秋怎么认识的？”
“我刚来公司不久的时候，有次前台的电脑中毒了，我很着急，他帮我修好了。”
“他不是程序员吗，还负责修电脑啊？”
“不不不，他不负责修电脑，应该是后勤部的工作，但他看见了，又有空，就顺手帮了帮我。”
“你们俩谁先来公司就职的呢？”
“我回答过的嘛，铁警官，一起来的，我和他都是第一批员工。”
“在你的印象里，江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江秋，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啊，虽然他平时话不多，可我知道他是个很好的人。”
蓝晴说到这里，像是要肯定一般，微微点了一下头。
“哦？”铁雨抓住时机友好地笑了一下，“能具体说说么，举个例子。”
“嗯……”蓝晴咬了咬嘴唇，眼睛闪动了一下。突然要她说江秋为什么很好，骤然间也说不上来。或许，就是那一声简简单单的称呼，让她对江秋油然而生了一份好感吧。
“铁警官，我虽然是在公司的前台工作，可我在大学，学的是外语。虽然谈不上多出色，可其实我一直都渴望得到一份能让我学以致用的工作。”
“哈？”铁雨突然听到一番不着边际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可是，我毕业的时候，英语专业很不好找工作。比起我的同学，能在DIBI公司工作，已经算是比较好的就业了。”蓝晴的头低了下去。
“面试的时候，职位说明是人力资源管理部的员工。等进了公司后，我才发现其实要我做的都是在前台的工作，很多的杂务。我，我没想过会是这样子。人力资源部的经理说，这是外企，我又会英语，长得还算漂亮，最适合在前台工作了。”
“我明白了。在上班前，你没想过会是这样子。”铁雨心想，我也没想过自己会考公务员，成为一名警察。
“是的。”
感觉铁雨能够理解自己，蓝晴便又抬起了头，眼睛眨了眨，十分可爱。
“公司里的人，都是把我当前台人员，我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花瓶。只有江秋，他不一样。所有人都随随便便地叫我‘美女’……只有江秋，他每次找我，都是认认真真叫我的名字，我觉得他很尊重我。”
“嗯。”
“在他帮我修好电脑后，我请他吃工作餐，聊过一些彼此的情况。他经常鼓励我，因为他找工作也很不容易。当年他上学时，计算机也跟我学的英语一样，是个很热的专业，结果一样是毕业了不好找工作。我想，或许我们……我们同病相怜吧。在那之后，我们也经常在一起吃午饭，聊天。”
“那么，江秋和苏米的关系，你知不知道呢？”
“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的。”
“后来是什么时候？”
“他们分手后吧。有一次他们几个说话的时候，我刚好路过看见了。”
“他们几个？”
“是这样的。”蓝晴补充说，“我看到江秋把一叠照片递给苏米说：照片还给你，在电脑上的那些，我会处理掉的。当时林嘉也在场。”
“什么照片？”
“是江秋之前跟苏米的一些合影。因为我当时看见了，所以后来江秋跟我聊天的时候，解释了一下。他说既然已经和苏米分手，就不打算在生活里还留着她的影子。”
“那样的话，把照片销毁不就好了？”
“我也问了一样的问题。”蓝晴想了想，“江秋说那些照片很多是苏米的独照，丢掉不太礼貌，干脆还给她。”
说得也对，男人一般没有女生那么喜欢给自己拍照。留着前女友的照片嘛，也只会睹物思人，徒增不悦。铁雨个人很赞同江秋的作法，只是当前的重点似乎不在这里。蓝晴回答完后就看着铁雨，等待他下一个问题。
“刚才你说江秋把照片给苏米时林嘉就在一旁，他说什么了吗？”
蓝晴摇头。
“除了林嘉和江秋，公司内，还有没有人是喜欢苏米的？”
“应该没有吧……我不知道，苏米都有林嘉了，谁会和林嘉去抢女朋友啊。也就是齐经理能和他抢了，不过齐经理已经结婚了啦。”蓝晴笑了，眼睫毛很好看。
“那能请你再谈一谈对林嘉的认识吗？你也比他先到公司吧？”
“林经理的话，很阳光，很聪明啊，他在公司求婚的时候，大家都很羡慕苏米有这么浪漫的男朋友呢。”
铁雨做了一个深呼吸，伸了一下脖子。坐的时间不算太久，但脖子也有点酸了。走访固然是收集有效信息的必经之路，但路好不好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嘉的工作能力怎么样？”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跟他不在一个部门呀。”蓝晴吸了吸鼻子，看样子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干巴巴的一问一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不过他应该蛮能干的吧，刚来公司不久就搞了那次演练，是公司以前没有的事呢。”蓝晴补充说。
“演练？什么演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