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
视觉中国文
首席人物观,作者
克瑞斯,编辑
尹磊
已经成为国内一批互联网打工人的身份标签,它意味着奋斗,也凸显出压榨。
早在年,一个叫.ICU的项目,就曝光了国内强制实行的互联网企业,当红大厂几乎悉数在列。
然而,在和0位大厂员工交谈之后,我们发现在的打工人中间,另一个群体逐渐浮出水面——和我们理解的打工人不同,他们的工作也有清闲的时候,在公司里“摸鱼划水”,下了班也不回家,一天十几个小时的工时,在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他们假装。
尤其在那些市场格局稳定、渡过了疯狂扩张期的大厂,传统意义上的成了一个“空壳”,但他们却没有从“空壳”里走出来。
在外人眼里,甚至是亲人、朋友眼里,他们是劳苦的社畜,但在这些当事人的认识中,是公司内卷越疯狂,他们“摸鱼”越欢乐。
工作6年:上午10点上班,下午点开工
吴晨,电商平台程序员
每个深夜,我们公司的大楼都是灯火通明,有人在搞研发赶工期、有人在研究新的编程语言,也有人打游戏看直播,在这些安静的时刻,对我们来说意味着自由安排的时间,但传递给外界的,就是在加班,就是在。
公司环境好,半夜有食堂,打车给报销,对于我们一些租房子的人来说,在公司待着,比在家待着舒服。家里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至少对我来说,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久而久之,我们很多同事也养成了习惯,白天很晚开始干活,晚上工作到深夜。上午“摸鱼划水”,成了一种固定的工作节奏。
在我工作过的几家大厂里,程序员上午真正能进入工作状态的很少。
我到公司第一件事儿就是到楼下便利蜂买个三明治,加热,再来一杯冰美式,然后到工位上,回信息、浏览网页。1点和同事去吃饭,到楼下转一圈,一点半回到工位,趴桌子上睡个午觉。
睁眼睛基本就两点了,一天的工作,从这一刻开始。
产品、运营、测试部门的同事会找来对齐、拉会。这些沟通工作基本占据了白天的所有时间。圈外的人管我们叫“码农”,有些人以为我们只会写代码,其实大部分时间会被沟通工作占用。
到了晚上才是真正投入编程的时段,也是效率最高的时候。但并不是说我坐在工位上就不动了,写累了我得让脑子放松一下,网购、下楼放风、上厕所蹲坑、和朋友、家人闲聊……总之,除了写代码,你可以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让自己喘口气。
我们这里的程序员,工作量是有弹性的,项目开发期,或者是购物节,通宵达旦没什么可说的,甚至会在酒店“集中隔离”搞研发。但在平日的稳定期,我们更多的是改善型技术服务,工作强度会小很多,不用赶工,也不用神经紧绷。
我现在是公司的中台技术,算一种基础服务,主要做通用组件,支持各条业务线做具体业务。
我从年就开始在互联网公司工作,去的也都是大家比较熟悉的公司。当时在第一家公司,刚毕业很多技术都不懂,都是家常便饭,但我也不在乎,那时候加班是想学东西,想多干一点活,希望迅速成长。
当时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基本都在学习,后来去了一家直播平台,在那的工作状态是严格意义上的,公司处在快速成长期,从资本市场上疯狂融资,我们坐在写字楼里的程序员也在拼了命的工作。
那时拼命的状态,后来很少再出现过,在目前这个市场格局稳定的行业,大厂的工作状态已经完全不像拓荒期那么热血沸腾。
现在我下了班也不想回家,就留在公司,但在超过1小时的工作时间里,真正投入到工作的时间是很有限的。
“摸鱼”是惬意的,但我其实非常焦虑。
程序员说白了也是“青春饭”,到了我这个年纪,要么往专家的方向发展,要么就是往管理层转。而且技术的更新迭代很快,如果每天游手好闲,最终是要付出代价的。
新的技术会把你淘汰掉,年轻人也会把你淘汰掉,35岁是一道关卡。
我已经工作八年了,把钱都存了起来,计划结婚买房。
对于我们这些所谓的“假装”的人来说,在外人眼里特别苦逼,但很多时间都花在了“摸鱼”上,我们选择了看似奋斗的姿态,但实际的付出,却和外界认识的大不一样。
工作5年:我在公司学习谈恋爱
郑杰,大厂算法工程师
我是搞算法的,平时跟女生接触很少,从上大学到工作,因为我的专业,这些年身边的男女比例基本保持在5:1。
工作这几年,手头有了点积蓄,想找一个女朋友。
我从没谈过恋爱。
有了这个打算之后,我就制定好了一系列计划,每天上午10~11点,公司的人是不会到齐的,也不会有紧急的工作需要处理。我就在这个时间段学怎么谈恋爱。我花元在网上买了一套学习搭讪的课程,10节课,每节40分钟,这学费可不便宜。
在公司听课的时候,我戴着无线耳机,把视频窗口缩小,听课的同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