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小姐,这个椅子没人坐的话,我可以……”
礼貌低沉的男声从我的头顶传来,我摆弄着手机头也没抬地回绝了:“有人。”
“真是抱歉,我看你一个人坐在这一个多小时,以为这里没有人。”
那人又说了一句话,让我本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愈发糟糕。
我抬起头怒怼那人,但对方却一直在笑,我的攻击毫无杀伤力。
他笑得直不起腰,我更生气了,我站起身拿包就要砸他的脑袋。
他连忙熟练地捂住头:“橙子,是我呀,赵赫!”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变样了,变瘦了,变帅了,还带了一副金丝框眼镜,让我完全无法和大学时那个不修边幅的胖子对上号。
他看着我吃惊的模样,将原本装模作样的说话声卸下,让我确信眼前的人就是他。
赵赫说他就在坐在我旁边那桌,一眼就认出了我。
他遥看我盯着菜单发了一个小时的呆,实在于心不忍,想要来帮我解决点菜的难题。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隔壁的座位此时空空如也,只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柠檬水。
我顿时向赵赫投去了怜悯的目光,因为今天是2月14日情人节,他却孤身一人。
我没好意思问他这些年有没有谈过恋爱,反正大学那会儿,愿意跟他说话的女生只有我一个人。
但我对他的怜悯还不过三秒,就转化为对自己的哀悼。因为我那个挨千刀的男朋友,现在还在公司加班,全然忘记了今天和我的约会。
“不如,我俩凑合吃一顿?”赵赫提议道。
在拨出的电话依旧占线后,我欣然接受了赵赫的提议。
正当我和赵赫大侃特侃时,一声清脆的咳嗽打断了我们的欢乐。
一转头,就看见了我那个“工作才是真爱,女朋友就是意外”的男朋友——廖宇。
廖宇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我对面的赵赫,礼貌问道:“这位是?”
我茶里茶气地回了声:“我大学时最好的男性朋友。”
赵赫紧跟着像弹簧一样站起了身,他伸出右手的动作及其做作,说话得声音也变得刻意低沉:“你终于来了,我和橙子一起在等你呢。我叫赵赫,你叫我赫赫就行。”
我在心里暗暗为赵赫鼓掌,这口让我干等了3小时的恶气,报得爽。
但廖宇只在片刻微妙的表情变化后,就做好了表情管理。然后平静地从隔壁桌拖来一把椅子坐下,再从包里掏出了那形影不离的笔记本电脑。
“我有个需求要改,你们吃吧。”廖宇直接转过头看向我,“吃完我送你回家,你同学就自己回去吧。我车后座放了花,坐不下人。”
说完,啪,廖宇的脑袋就像订书机一样订进了电脑里。
“橙子,你男朋友对你真好。”赵赫举杯和我一碰,“他工作这么忙,还抽空给你买了花。”
听赵赫这么一说,我顿时也很感动,一切都在酒里,我先干为敬。
2
当酒足饭饱后,我和赵赫看着廖宇车后座满满的一排兰草,我想我的脸应该比那些兰草还绿。
“你管这叫花?”我可能是酒喝多了,花那个字破了音,赵赫在一旁笑得好大声。
廖宇义正言辞地说:“买一束玫瑰活不过几天,但兰草既有价值也有生命力。”
“很持久,适合过日子。”赵赫这话说得没有笑意,让我一时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嘲讽。
但我,突然就觉得累了。
我“嘭”地为那些可爱的小兰草关上了车门,推开了廖宇上前想要拉住我的手。
廖宇似乎慌了,终于肯认真地阻拦我与他渐行渐远。但就像我身上沸腾烫手,他既不敢使劲,又不敢松手。
我像个火力全开的马达,左右摇晃拉扯着挣脱了他,他西装的半边扣子被我的力气挣开,露出了粉白色的衬衣。
我盯着廖宇的那件粉白色衬衣,愣住了。
这是我大学毕业后用第一笔工资,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那时我是一个bug满天飞的小菜鸟,廖宇是闭着眼都能让程序跑起来的大神。
我坐在办公室的最后排工位,时刻仰望着天花板。
因为廖宇身为技术大亨、部门主管,坐拥着楼上的独立办公室。
但此刻,在情人节这样里程碑的时刻里,在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礼物上,竟然有一个鲜红的印记,半弯的月牙形状,暧昧朦胧。
风一吹,我嘴角一咸,赶紧唾了一口唾沫:“真晦气!”
赵赫本与我们拉开了距离,但瞧见这架势,连忙跑到我跟前。我看见赵赫想要说话的嘴刚张开,目光就锁定在廖宇白粉色的衬衣上,闭上了嘴。
“我自己回家。”我避开廖宇。
廖宇一步上前,双眼泛起了迷茫:“陈橙,你什么意思?”
我心里的千言万语,在此刻突然化成无语:“廖宇你可真没意思。”
说完,我潇洒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我听见廖宇可笑渐远地呼喊:“上车,别闹。”
我捏紧自己的手心,骄傲地仰着头。
只有赵赫快步跟上了我。
我迎着风,紧闭着嘴,鼻涕眼泪流得像个傻子。
我每走一步,心脏就下坠一寸。风声在我耳边呼啸,双腿愈发沉重。
我可耻地期待着身后的脚步,但却只等到了身后熟悉的电话铃音。
那是我为廖宇专门设置的手机铃声,是我录得一首歌,《宝贝》。
但我的声音还没出现铃声就断了,我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沉稳且赋有磁性地说道:“有bug?我马上改。”
我终于骄傲不下去了,我走在前,借着风声陪衬大哭,口齿含糊不清:“是的,有bug……”
“你说啥?”风太大,赵赫也没听。
“我的爱情跑不动了。”
如果心碎有声音,现在整个江边应该响起礼花。
3
我和赵赫走在江边。
回想起我和廖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我一边拉开单肩包的拉链,一边胡乱地摸索着手机,嘴里还一直不停地对赵赫哭诉着:“我喜欢他8年,在一起4年,付出的都是我,他凭什么就能这么不在乎!”
“8年?”赵赫惊呼了一声。
我抽了抽鼻子,将手机设置为静音,冲赵赫点了点头。
“该不会是……”
我紧接着倾诉:“是社团招新那天。你陪我一起去了电竞社,还记得吗?”
赵赫点点头:“记得,你想进电竞社又不好意思,非拉着我一起垫背。”
对,就是那天。一切的错误都是因为那天。
别的社团拉新就像街边搞推销,但在电竞社招新处只杵着一座冰雕,还是一座脑袋连在笔记本电脑里的冰雕。
我尴尬得小声地喊了声学长,冰雕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有,眉头轻轻皱了皱,直接忽略了我。
“学长——”我脸红到了耳根,就像倒贴着上门的小媳妇。
那冰雕反应弧过长,延迟了好几秒后,终于抬起了头。
抬头的一瞬间,冰雕融化了,嘴角勾勒出唯妙唯俏的弧度,那双眼洒满星辰,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
我心跳一瞬漏了半拍。
因为他的正前方,正站着我。
与他目光相交接的瞬间,我被吸入了漩涡。
他身上有一种与身俱来的孤独,当他看着我笑起时,那张脸就好像写着“都别靠近我,你除外”的专宠。
那一刻,我站在这不落俗凡的冰雕面前,甚至羞愧地觉得自己竟然需要依靠氧气而活,实在太俗了。
然而,我听见啪得一声,他关上电脑低下了头:“搞定!”
这时,另一个比赵赫还胖的男生捂着肚子匆匆跑来,不好意思地对我一笑:“同学,你要加入我们电竞社吗?”
当我再转头时,那座冰雕只剩下一个抱着电脑远去的背影。
“他是社长?”我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大胖子也跟着我的目光看去:“不是啊。”
“那他是社团成员?”我满怀期待了问了句。
大胖子被我问迷糊了:“不是啊,我不认识。其他成员去前边拉新了,让我守着摊,我这肚子不舒服就离开了一下,怎么还被人占座了呢!”
后来我追到廖宇时,曾问过他那天下午的事情。但廖宇说他丝毫没有印象,只是有时候临时有事,程序又没跑完,会抱着电脑一边跑一边走,关键时刻,也会随便找地方坐一会儿。
我那时听完后对他的喜欢又多了一分,真是个将工作融入血液,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毕业后你们怎么又遇见了呢?”赵赫随口问了句。
这一问,我心里像被戳穿了无数小孔,关于往事悲哀的回忆如渗下的水流,不住地涌出。
“不是遇见,是我看见招聘里部门主管是他,特意投的简历。”
“那你们现在还在同一家公司?”赵赫若有所思。
我摇了摇头:“没有,公司不予许员工内部谈恋爱。”
4
其实,我一直不确定廖宇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因为我就像是他生活中一个恰巧的意外。
那时我追了他大半年,他对我不冷不淡。
我每个月变着花给他送小礼物,他都会转账给我,不拖不欠。
我暗示过他很多次,但他都冷面冰山无动于衷。
我与他的交流沟通,除了聊天对话框里的“好的、谢谢、有bug、来我办公室”,连句晚安都没有。
我们最多的独处机会,是在他的办公室,他皱着眉头,让我站在他身后,看他如何改bug。
当我都快放弃了时,他突然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