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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说街头乞丐的书法上不了大雅之堂对此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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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时代如何变化,“高手”仍是盛产于民间,他们不露相则已,一露相必定惊煞旁人,比如说XX扫地老头扫了一辈子地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关键时刻却愣是一招拂退绝世高手,艳惊四座。再比如说,XX保洁大妈闲暇之余看到资深程序员对一组程序焦头烂额无从入手,于是放下拖把走过去淡定的把键盘摆正,对着屏幕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两分钟便搞定了程序。待到保洁大妈寂寞的背影逐渐远去,众人仍是一脸惊骇的懵逼,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又比如说,你在街上看到一个手脚伤残的乞丐,正打算随手扔过去五毛一块作为施舍时,似乎是察觉到了你眼里同情中隐藏的一丝不屑,乞丐冷哼一声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支笔,蹒跚着身子艰难的写下“身残志坚”四个书法大字,一笔一划如怒猊抉石,渴骥奔泉,尽显挣扎的骨气,造诣深厚,令你这身心健全之人都不禁暗自汗颜,敬佩由衷,于是你将手里的五毛一块默默换成了五块十块放入了乞讨的破碗里。

关于“高手”的例子太多,但世界上所有的高手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上了台面的高手,另一类则是民间的高手,各个领域也都大同小异。书法领域更是极化分明,我曾特意自备纸张请几个功力颇为深厚的街头乞丐写了作品,拿上和一些名家的作品对比,最后得出的结论无非是各有千秋,起初我对自己专业程度持怀疑态度,毕竟对于书法这块我只是兴趣,并没有深厚的功底。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朋友拜访了X市书法协会的专家J先生,J先生在这一块颇有名气,对于我这种在书法上不入流的角色绝对算得上大家,J先生对于谈论书法很有兴趣,而我兴趣更浓厚,这并不是对于书法的热情,而是为了求证。我拿出了收集的几个作品请J先生评鉴,J先生看了良久并没有明确的指出孰优孰劣,只是说作品都不错,但字的精神不同,风格也不同。

我问J先生:“您对街头乞丐的书法怎么看?”

J先生愣了愣,面上有些轻微的不自然:“那只是练字,不是书法。”“哦,为什么?”“书法讲究骨筋脉肉皮五体,五体具备方引意态入神韵,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精气神。街头乞丐写的无非是为了求生而刻意描篆的花体字,就像流水线式的批量加工,所以算不得书法。”J先生讲的确实有些道理,但显然有些局限性,花体字固然很多但真正可以称得上书法造诣的却也不少,我并没有跟J先生讲明让他评鉴的作品中便有街头乞丐的书法,心中有了答案,说开了反倒没有意义。

我总是反复的思考一个很现实又很荒唐的问题,没有高低贵贱标示的匿名作品可以放在台面上拼个旗鼓相当、平分秋色,一但有了标示就立刻决出胜负,名家的作品当然是登堂入室;街头乞丐的作品自然是不入流。甚至我丝毫不怀疑名家拿上街头乞丐的作品仍会万人称道,而街头乞丐就算拿上名家的作品依然是无人问津。

如果说这是人们功利的表现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花花世界本该如此,倘若社会一下子直接跳入理想的大同,全然是安定祥和的没有一丝邪恶、不快,那样毕竟不太真实让人心里没底反而不踏实。一件颜色一样款式一样材质一样的衣服放在专卖店和摆上地摊上价格相差几十倍,但仍然有人选择去专卖店购买,为什么?地摊货哪比得上专卖店?价格几千几万的衣服穿出去多有牌面。事实上穿上去有差别吗?几乎没有,兴许顾客连衣服的款式材质都不清楚。这荒唐吗?似乎很荒唐但似乎也并不荒唐,没有一点不妥,荒唐有荒唐的道理,不荒唐有不荒唐的道理,因个人眼光、思想而异。毕竟顾客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自主消费选择权利。这和书法的道理是一样的,假设你面前摆着两幅各有千秋的书法作品,一副出自某某名家一副出自某某街头乞丐,你必定愿意花大价钱去购买名家作品悬于厅堂,至于街头乞丐的作品别说悬于厅堂,你买都懒得买,甚至看一眼都不屑。我能说你有错吗?不不不,你固然没错,顶多算是一个无辜者。

但这无辜从何而来?似乎并没有确切的体现?的确,从世界的角度看艺术何谈无辜?但从艺术的角度看世界便是真的无辜。我一向认为,真的艺术必先纯粹,在那种忘世忘我的雕琢探索间,灵*一瞬的升华,方才窥得艺术之门。就好比选择某项,本就不该抱有任何企图,或是做着做着就忘了初时的目的。或许在旁人看来这是多么不着边际的疯言,既然不怀有任何目的那你选择它作甚?这就要说到庄子的无为思想,以有为之法行无为之事,未必真无为者;以无为之法行有为之事,此大无为者。而道之极致非有为而有不为,艺术亦为道之其一,集大成者是为不争。反之,为了艺术之展现而艺术,得其皮毛失其精髓矣。

很长一段时间我曾庆幸自己在有生之年读过奥地利作家卡夫卡的《饥饿艺术家》,年少时囫囵吞枣的读过一遍,了然无趣不知所云。经了几年风雨后机缘巧合下再次结识了这篇小说,读过之后似有所感但终究不太强烈不太深刻。又过了些年,大概是一个潮湿的清晨,我坐在林荫的藤椅上,再次翻起卡夫卡的《饥饿艺术家》,读完后心中五味混杂,鼻子有些发酸,眼中有些湿润。此后不知几多长夜,青灯作伴,我一遍又一遍的品读这篇小说,读的愈多理解愈是深刻,终有一次,脑海中那生动的马戏团、威武的狮子、油尽灯枯瘦如枯骨的老人、蓝天上的白云间和泛着腐味的蒲草下朦胧虚幻却又真实存在过的艺术......看着看着忍不住泪流满面。原本,我一向鄙夷那些看个电影能哭个稀里哗啦的人,鄙夷他们泪点太低或是过于娇作,如此看来倒是我浅薄了,倘若未动情,只因心弦未被触动;倘若忘情,又怎会拘泥世间种种?

关于艺术,我只想谈谈这个世界对艺术的看法。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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